我，骂我，千万不要这么伤心。”

可是，雷冲一发不可收拾，足足哭了一盏茶的工夫，方才取出手绢擦干净脸。他对程倚天说：“是天命，毕竟不可违。你若执意，就带她一起走。只是，”说到这里，他提示程倚天：“你知道你离开后，多少人在关注，又有多少人在找你？别的不说，剑庄大小姐燕无双你总记得。她派出的人，和我一样，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在海上徘徊。我在海上一天，她都从未断尽过盼看。”手往海边一指，雷冲的声音越来越冷静：“船马上就要靠岸，你我一下船，我找到你的消息，燕大小姐很快就会知道。而且，非特别加密的消息在流传过程中，本来就会往四面八方扩散，不出三日，全江湖都会知道你回来了。天儿，你为了燕无双往找上官剑南，又为了她，往湘西的莲花宫老巢，这些都是众耳相传、众人皆知的事实。在湘西，你甚至都已经公然承认和燕无双的关系，还向剑庄庄主上官剑南强调你和她的婚约。现在又怎样了呢？你要带那个女人下船。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之前你大张旗鼓做下的决定？”

一番话说得程倚天张口结舌，一个字都答复不出来。

雷冲眼力冷冷的，持续道：“我可以不干涉你的爱好，到底你长大了，我不能管束你一辈子。尤其你爱好谁，爱谁，要和谁过一辈子！但是天儿，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承诺，就得有一是一。”

半个时辰后，父子来到甲板，和云杉见面。这时，船锚已下，方勃派舢板，亲身持桨，将三人送上岸。

三人上岸后，方勃单独对云杉说：“之前给郡主看的东西，属下着人全部放在连县的宅子里。郡主放心，那些东西呆在殿下购置的产业里，什么时候都安全。如有需要，郡主只管取用便好。”临走之际，他又多问一句：“郡主真的想好，留在这里了吗？”

云杉心中叹气，脸上挤出了笑：“我没事的。程公子武功很好，附骨针他有方法解掉的话，没人能伤害得了我。”

方勃想想，也对，便躬身举手齐额：“郡主保重！”

云杉随着雷冲父子一路行走，进夜前，三人一起投宿客栈。

在大堂用晚饭，吃完后，雷冲单独对程倚天说：“最迟明天，你务必要将实情同她说明确。”

程倚天无奈，低头说：“好。”回房间时，他就一路尾随云杉。来到云杉的房间前面，他还是没有离开。云杉不明所以，只当他不放心自己。低落的情绪中顿时升起热意，云杉刻意展开笑脸，对他说：“今天很累了，你也回往，早早休息吧。”

程倚天还是没动。

云杉这才奇了怪：“有事，是吗？”刚刚露出的笑脸忽地不见，她拉长了脸，转过身冷冷道：“假如真是为了你的义父，不能够和我一起，那么，我……”很想说句爽直的话，比如：我们薪尽火灭，或者：从此不相往来就好。可是，二十几日海上生活，今时早就不同往日，离开了他，自己还能怎么办？

云杉急出了眼泪。程倚天一看，连忙想要安慰。可是，他伸出来的手，总要被她赌气赶在一边。

云杉难过极了，推门进房，反过来，就要把他关在门外。

程倚天逝世命撑住门，恳求：“我有话，要对你说，让我说完，然后你再赶我走！”

进了房间，对面坐下，由于再也不能回避，他只能将和燕无双有关的一切一五一十交代明确。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往蓬莱，还能把你从黑翼鹰王手里掠夺回来。”程倚天承认自己卑鄙，可是，事已至此，他只能这样为自己辩护。他捉住云杉的手，只恨不能将自己真心逃出来给她看：“至始至终，我都只爱你一个人，以前是，现在还是，未来，也不会有任何转变。”

“是她送你往的尽命谷？”

程倚天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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