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成了拳，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全深深陷进掌心的皮肉。云杉蓦地站起来，把桌子上的摆设一股脑儿拂在地上，“七里咔嚓”，之后，她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笑了好长一会儿，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一脸，肚子痛得她不得不捂住。弯腰坐回座位，她盯着程倚天说：“你真会瞒，瞒我这么长时间，让我猜得好苦。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肖静虹那么恨我。她在连云山说我是她的女儿，我还不信任，现在我终于懂了：她恨我没用，不能挽留住上官剑南？所以生下我，才把我扔了。云乔尹捡到了我，把我又带回她身边，她既忌惮云乔尹，又不得不依附云乔尹，才委曲留下我，但是，捡来别的女孩子，当成自己的女儿，我这个亲生女儿，只能看她如何疼爱别人，同时还要随着一个外人受苦。”

“她说你是她女儿的时候，上官剑南也在场的。”程倚天提示她。

云杉越发心中恶冷：“我没有这样的父母。他们从未把我当作女儿，连正常做人的机会，都吝啬恩赐于我。我尽不可能承认和他们的关系。”

有一句话，程倚天已经涌到嘴边，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咽下往。“熙朝全部江湖都不安静……”他换了一句笼统的话，且之后又连接下往，“说句真心话，云杉，我真不知道我执意要将你带离蓬莱，是对是错。我说我有想过留在蓬莱，此生此世只陪着你，你信不信？”

云杉反过来把他的手握住：“让你一辈子不回乡，再也看不到你的义父、你的叔叔、兄长们，我也做不到啊。”靠在他旁边，把头放在他肩头，“倚天哥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啦。不管是在蓬莱，还是在熙朝。”顿了一顿，幽幽道：“我还记得几年前，我也是这样从蓬莱出来，那会儿，我可没有现在这样的好心情。我在想：我应当往找谁呢？找到那个人，他会不会接纳我，收留我，让我有一方容身之地？你看现在，”她返身抱住他，“我几年前要往找的那个人，现在就在我的旁边。你必定会接纳我，收留我，让我有容身之地，对不对？”

情动之时，程倚天低头亲了亲她：“是啊，有我的处所，必定会让你有幸福安定的家园。”

“隐庄全部让给我住，好吗？”

“当然！”

“我还要逸城一条街上所有的店：珠宝店、绸缎庄，还有那座洗心楼。”

“都给你。”

“会有其他女人和我分享这些吗？”

“不会。”

“你发誓。”

“我发誓！”

“今生今世，程倚天，只能爱云杉一个人。”

“今生今世，我程倚天，只爱云杉一人，若有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逝世。”

云杉笑脸如花：“长烈不在这儿，不用加最后一句。”

又提司空长烈，这一次程倚天假装真的赌气，先是伸出手指导指警告，接着捉住她的手臂，飞快低头，重重噙住她的唇。云杉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他吻她，她回吻，天雷勾动了地火，他猛地一抱，将她放在床上。

云杉说：“我把我，至此就全交给你了。”

程倚天亲吻她白天鹅一样优雅的脖子，呢喃：“我也是。”

…………

后来的航行，对于他们来说，布满了诗情画意。天天一起迎接残暴的阳光照进宽广的舱房，他亲亲她，她为他拿来丰富的早餐。他们互相喂对方吃饭，似乎从来都不会自己吃饭。看海，钓鱼，云杉还经常同他捉迷躲。安定的海上航行过程中，她给他裁制了一件衣裳，纯色，没有刺绣，可胜在简洁慷慨，穿起来很是帖服，既舒服又好看。

程倚天发自真心：“这以后，彩云坊真可以多你一份家私。”

云杉却说：“我做的衣服只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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