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得和天融为一体。圣鹰的帆，就像这连成一片蓝色里雪白的云海。

踏足这样大的船，程倚天感到自己并不像在海上。舱房里，甲板上，人来人往，假如不是断定自己已经离开蓬莱，他真的认为：自己还在白瀛楚哪一处豪华的行宫里。

今天已是离开蓬莱的第三天，他百无聊赖，来到船边。远看西边，海水汹涌，依然不见边际。

云杉从后面“袭击”他，假装两指导穴，等他转身，她笑嘻嘻投进他的怀抱。

“离熙朝越来越近了，你是不是很兴奋？”问着话，她抬头看他的脸，却见程倚天脸上没有喜悦，反倒是眉头深锁，尽是忧色。“怎么啦？”云杉离开他的怀抱，不知所措：“走之前长烈说的那些话，你还是赌气了，对不对？”

“你不会将我碎尸万段，也不能让我不得好逝世。”程倚天淡淡道，拾起云杉的手，双掌合上往，“我不会永远都被附骨针掌控。”

“除非凤凰教主肖静瑶重生，按道理讲，七根附骨针真的没有解法。”

“只剩五根了。”

“啊？”

“新州和三部比试，湘部的天蛉蛛和淄灵虫协力进攻，玄蜂灵配化解它们剧毒的同时，摧毁了两根。”想到前事，程倚天有感而发：“昔日上官剑南被困绮梦渊，也是利用鬼蛊之毒解了他体内的四根附骨针。这阐明，以毒攻毒，就是一条最有效解附骨针的方法。”

程倚天先把自己的这件烦心事事先放在边上，伸手拥住云杉，温言对她讲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上官剑南，你还记得吗？他是剑庄庄主没错，另外还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身份，他曾经潜进过凤凰教，和当时凤凰教肖静瑶教主的妹妹肖静虹日久相对，生出了情绪，做了肖静虹的丈夫。”

海风阵阵，吹得云杉浑身发凉：“你、你、你再说一遍。剑庄庄主上官剑南，他、他……曾经是谁的丈夫？”

程倚天很坚定拉住她的手，缓声道：“你不要着急。”看了看碧波万顷的海面，转回头：“这儿风急浪高，我们还是回往再说。”回到舱房，他们坐下来。小宫女奉茶上来，程倚天让所有人都退出往，这才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讲。但是，在我被司空长烈虏来蓬莱之前，肖静虹最后一处巢穴也被毁了。司空长烈奉鹰王之命，率铁骑带火箭，烧了全部湘西的华宫。莲花宫尽数被毁，我不带你回来也就罢了，山高水远，肖静虹没有本事找到你，更没本事叨扰到你。现在，你放弃了蓬莱优渥的生活，追随我回熙朝，她走投无路，必定会再打你主意。早晚都是要讲的，不如现在我就全部说给你知道。”

“十九年前，众人皆知，八月十八这一天，陕西玄门门主听从了爱女燕素素的意见，公然为自己的女儿招婿。当时还一名不文的上官剑南就以后来名动天下的九花落英剑，打败了所有前来求亲的青年俊杰，得到玄门小姐的垂青。八月十九，上官剑南备下了聘礼，八月二十，他和玄门小姐在真州成亲。不过，云杉，你知道你的生辰是哪一天吗？”

云杉脸发白，眼圈发红，竭力遏制激动，一字一字道：“八月二十。”刚说完，眼泪流下来。她举起手，用力擦，好不轻易擦完，才对程倚天说：“你持续说啊，我的生辰，和上官剑南娶玄门小姐，有什么关系？”

“八月十八，上官剑南一战成名。八月十九，当时已经怀胎六甲的肖静虹就找到真州。那时候，肖静虹还不是莲花宫主，她是肖静瑶的妹妹，凤凰教徒皆尊称肖二小姐。肖二小姐央求上官剑南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娶其他人，和她回往。”

“上官剑南拒尽了！”

程倚天点点头。

“后来，肖静虹就把孩子生下来？”

程倚天持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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