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后，拿着筷子望着面发呆。

秦小沅将自己的蒸蛋推到他手边，凑上前去，低声说道：“我知道这事很荒诞，别说学长，如果是我也很难过这关。学长，你能不能就当自己身为英人士，为了人类延续出一份力，到库里捐了一次，然后凑巧被徐歌拿去用了……”

迟长恩还是不说话，秦小沅讪讪的给自己结尾。“这样想会不会好受点。”

“嗯……比刚刚好受了点。”

“我知道你们瞧不起山鬼，可是仔细想想，蕴含灭罪之血的种子只能在纯阳女子身体里孕育，或许本来就是一种宿命的选择，这种选择不是我们人力能改变的。如果命运让它能在山鬼的身体里生根发芽，我们也只是做了件顺应天意的事，如此而已，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迟长恩长吐一口气，说：“小沅，你很适合当调解员。”

“呵呵，别人也这样说我。”秦小沅说完，意识到自己说跑题了，赶紧又拉了回来。“我知道学长的难，让一个不爱的女人怀了自己的孩子，这感觉很怪，就算没有实质的行为，也很难跨过这道坎。”

迟长恩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他又继续低头吃面。

“学长，你知道紫河车吧。”

“嗯。”

“我知道这个比喻不算恰当，但学长想想，紫河车是胎盘，是胎儿赖以生存的东西，也可以说是胎儿的一部分。但紫河车也是一味中药，可以治病救人。如果吃药的人只能吃自己孩子的紫河车，这味药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迟长恩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知为何，他听完秦小沅的话之后，忽然觉得自己更像是味药，不是人。

“学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出卖你？”秦小沅突然小声问他。

迟长恩点头，说：“你有点像农民暴动时拿着旗子大喊‘冲啊’，趁着所有人往前冲的时候收了旗子躲在最后的那个人。”

“学长，我哪有这么卑鄙！”

“你很可爱。”迟长恩答非所问。

秦小沅怔住。

“你游说的时候，所举的例子太有意了，我很难拒绝。”迟长恩憋了一会，才说：“以后能不说灭罪之血是狗血吗？毕竟它还在我的身体里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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