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柠。”她突然被那个男人抱进了怀里，听他那副低沉如淙淙泉水的声音在她耳边道：“这都不是你的错，不要胡思乱想！”

“你走开！”夏柠狠狠地将他推开，她甚至觉得自己很脏，因为她血管里流着的，也许是那么卑鄙的血。

顾少白将她抓了回来，死死的抱进怀里，按压住了她的胳膊，任她怎么反抗都不能挣脱他的怀抱。他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蹭着她的发丝，温柔的安抚着她极不平稳的情绪：“相信我，你是夏女士人生中最亮眼的光，因为有了你，她的人生才没有那么不幸。”

“不可能，你骗我。”夏柠好像没了力气，终于停止了痛苦的挣扎：“她一定很恨我！我没日没夜的出现在她身边，提醒她自己遭受过得一切……怪不得她会疯掉，她是因为我疯的！为什么我的时候没有死掉？为什么她没有把我打掉还要把我生下来？”

“夏柠！”听着她一声声的自责，顾少白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疼的麻木了：“我问你，你的时候夏女士有没有殴打过你？有没有大声诅咒过你？有没有恨不得杀了你而后快？”

“……没有。”

顾少白又问：“她有没有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你，有没有苛待你一分一毫？”

“没有！”夏柠的声音嗡嗡的反驳：“我妈妈很疼我……她为了让我过得更好吃过很多很多的苦，她从来不打我不骂我，我甚至从来没有听她抱怨过生活……”

“如果她真的看到你就会想到了自己遭遇到的一切，又怎么可能那么疼爱你？”顾少白低着头看她，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填满了通透的光：“你妈妈很爱你，因为有了你，她的人生才没有那么荒诞可笑。如果她真的恨你，早在你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她就有无数种方式让你来不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就会被她杀死。如果她真的把你看做她不幸的根源，她一定会辱骂诅咒你，恨不得把她对那个男人所有的恨都发泄在不知反抗的你身上。可是她没有，她一直竭尽全力的保护你，尽她所能给你更加优渥的生活，哪怕她是如此软弱无力的女人，也要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他感受到了夏柠在他的怀里安静了下来，因而他的语气也放得更加柔和了许多：“只不过她终究没有跨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她是被自己内心的煎熬压垮的……夏柠，这不是你的错。相反，因为有了你这么好的女儿，她的人生才没有更糟糕下去。你很好，很孝顺。夏女士也没有把你养成一个孤僻的孩子，你很优秀。”

顾少白摸着她的头发，内心柔软的像是一团棉花：“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么？那天你们两个人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散步，因为一朵兰花，妈妈笑的像个孩子，女儿像个无垢的天使……我就在想，那么干净聪明的女孩儿真的很好。”

夏柠吸了吸鼻子，似乎被顾少白的那句“喜欢”治愈了心里大半的伤。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抱怨过生活，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不幸福。可是……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有了恨。

她恨夏成俊与张佳莹夫妇为了前途为了遗产出卖陷害自己的亲妹妹，她恨那个不知身份的男人因为一己欢愉逼疯了一个那么好的姑娘，她甚至恨她夏家，如果不是因为争夺夏家的庞大家业，这些惨剧都不会发生，如果不出夏老先生和夏老夫人两个人的不管不问，夏成俊根本不会扭曲成这个样子，夏忘忧也不会流落在外那么多年。

“顾少白，我好恨……”夏柠咬着牙，那一声“恨”似乎就是从她的骨血里生生的被自己挖出来的一样。

“我知道。”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夏柠握紧了拳头，眼睛里的光芒越发的坚定：“二十年前的出卖，二十年后的谋杀，如果我再不反击，再不报复，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我们母女两个死无葬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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