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三重功法磕磕绊绊地演练了一遍，方点头道：“不错，虽然整个过程并不流畅，但你依靠强记，依旧将意、心、力三重功法无误地运使了一遍。所欠缺的就是真实的杀意牵引了。”

长风苦笑道：“让我想去杀一个人？那太难了。不过我或者可以，将杀意稍微降格为恨意或者战意，应该也可以依此法驾驭剑术吧？”

万俟南追闻言蓦然色变，将巨阙剑在地上一击，铿然一声巨响，朝着长风喝道：“屠龙之术却用来杀鸡屠狗！”

长风一惊，明白他的意思：这样的剑术必然是用来杀人的。心中叹道，三种道统之间的藩篱并非那么容易就可以无视的。待万俟南追的神色稍缓之后，长风方正色道：“我收回刚才的话。我答应您，此生我若用此剑术，定是杀该杀之人，否则宁可一生不用！”

万俟南追闻言，神色恢复如常，微带叹息道：“我授你《钧天剑典》，是因为我信了天命。至于你如何使用，成神成魔，自是你自己的事情。钧天剑法的精髓我尽数传授于你了，至于剑典中的剑招和剑法，我会在你离开的前一夜给你演示一次，届时你能记下多少便是多少了。已经快到凌晨了，你该回去了。”

长风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无奈的味道，心道他应该心中堆积了太多或者太重的事情，否则以他那般豪迈霸气的个性和如此逆天的剑术，怎会一再念叨“信了天命”的话语以及言谈之间带着些许颓败的感觉。

长风想到此处，便向万俟南追施礼告别，走出了山洞，跃到小谷上方的那处山石处。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的确东方已泛白，层云如墨鳞，他心中也不由涌起了一股天意高远、深不可测的苍凉之感。

此后的三天夜里，长风每日夜里到山洞中，一次一次地重复运使灵气来完成《钧天剑典》三重功法的循环。万俟南追大多时候都闭目安坐，但长风任何一处灵气循环过程中流转错误的穴位或者经脉，他都能瞬间发现并指正，这一点让长风诧异不已。毕竟仅凭着对他人动作和呼吸声来捕捉到其体内灵气的运转，在长风的印象里，剑苍观中他知道的人中无人能够做到。

长风这几日醉心于万俟南追传授的钧天剑的精要，连续几日未曾见过宁十三的身影，也没有在意到随着岚青会最终试炼之日的到来，整个剑苍观中越发凝聚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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