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已去，若是就这么走了，以后更难跟他说上两句话。

便只问：“您怎地不去看我了？是我做错了什么？”

“腻了。”秦瑾环回答得简洁明了，“我喜欢十五岁的，你多大了？”

“爷搞你的时候，是三年前，那个时候你十五，现在你都十八了。”

梨园行有彼此送妾的雅兴，这女人他不记得是谁送给谁的了，只记得她活好不粘人，才礼贤下士，跟她云雨一场。

他来了兴致，可以将女人捏圆搓扁；他兴致没了，是决不允许女人纠缠不休的。

“秦爷……”那女人说话间就要哭，“你怎地这样绝情？跟我好的时候柔情蜜意，不喜欢了就成了弃妇。”

“我怎地就不如那些及笄之年的小姑娘了？她们知道怎么伺候人么？知道怎么让您舒坦吗？”

“得得得！”秦瑾环连忙堵了她的口，“别让爷恶心了，你啥时候不是残花败柳？”

“既知不如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水灵，便找个老实人赶紧嫁了，有点自知之明。”

女人见过了男人绝情，终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他现在哪怕连简单的敷衍都不愿意了，从前那个风流倜傥的秦老板，说变就变。

刚过来的时候，还抱着美好的幻想，也许秦大爷会美目一转，道一声：“大姐，想我了？”

哪知他句句带刺。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那女人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只道：“秦大爷怎地洗心革面了？”

“我老了，你家那黄脸婆就不老？”

“啪”地一声，一个清脆了巴掌落下，那女人被打懵了。

她不是没听过秦老板和秦太太的传闻，原来那些捕风捉影都是真的。

“秦大爷，你也有被女人抛弃那天？”

这才是天道轮回，老天有眼。

“可怜人家都不理你，你还巴巴地上赶着。”

“谁说她不理我？”秦瑾环已经换回了长衫，正准备出去找媳妇儿。

十分不愿意旁人戳自己伤疤，男人的自尊心、和他那强大的自信，都不允许。

“那你试试，你带我出去，看她会不会在乎。”女人想让他死心，不愿秦老板就这样告别了风月场，回归家庭。

她知道傅太太的性子，他那些妾们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她依旧无动于衷。

秦瑾环的脚步迟疑了片刻，陡然间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是啊，她还在乎自己么？若是在乎，看见他跟别的女人深情款款，一定会介意。

可是如果她连吃醋都不会了，他要怎么办呢。

不行，他一定要逼她认清现实，逼她承认她还是会为自己沉沦，逼她跟别的女人雌竞，逼她回到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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