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维终于平静下来，将所有的事情一点点说给西尔维娅听。每一件事都完整地说明了，没有一点遗漏，就像是在告解室里，对神明忏悔一样。

昏暗的夜空连星光都看不见，月亮也被云层遮住了，荒原上一片朦胧。

西尔维娅则静静地从头听到尾，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最后克洛维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疲倦地闭上眼睛，疲倦地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做了大错特错的事情？”

“是。”西尔维娅不带任何犹豫的回答让克洛维吃了一惊。

虽然已经对自己的谋杀行为有所怀疑和动摇，可却还是希望别人能在这个时候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并没有错。但是西尔维娅却非常严肃的，坚定无比的盯着克洛维道：“你的确做了很错误的事情。”

这不是西尔维娅会经常表现出来的感情。克洛维抬起头来时，她正在用一种既冷漠又有些怜悯的表情望着他。

“以前也有一个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他说服自己相信自己的复仇是正确的，为了一个自以为正确的目的，去做错误的事情。”

西尔维娅抬起头来，望着前面模糊的夜路道：“那个人就是我哥哥。他已经被你打败了。”

克洛维皱起眉头来，一时收不出话来。

西尔维娅接着说道：“所以呀，为了不能改变的事情，就去伤害别人，是再错误不过的了……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再发生了。”

“不能改变的事情……么……”克洛维低声念叨着。

“是啊。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与其不甘心，或者作出各种徒劳的事情去伤害别人，不如老老实实接受。这样的话，对自己和别人都会好。”

克洛维望着西尔维娅，默默想着她说的话。大概这个少女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就是这样一种人生的道路吧。不能改变的事情就坦然接受，而不是为了它去迁怒别人。这正是他和他哥哥法布里奇奥最大的区别。正是因为如此，他虽然失去了自己亲爱的哥哥，却并没有怪罪造成这一切的克洛维或者萨尔贡将军，而是坦然接受了这种结局。在得知法布里奇奥保住了性命之后，她还感谢了克洛维。这种决不强求的性格，绝不能说成是懦弱，恰恰相反，能够勇敢地正视现实，才是最大的勇气与达观的表现。

这些事情，克洛维终于明白。西尔维娅之所以这样坚定地反对他，就是因为她见识了自己哥哥的悲剧，所以不愿意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是的，这些都很明白，但是——

“不，不是这样的。”克洛维忽然站起来，用绝不逊于西尔维娅的坚定说道，“虽然我能理解你说的，但是我绝不会认同。”

“什……”这下轮到西尔维娅吃惊了。

“这世上有多少事情是注定改变不了的，我并不知道。”背对西尔维娅的克洛维，用连他自己也大吃一惊的平静语调说道。就在几秒钟之前，他还未想过自己会作出这样的反应，就好像是某种本能被触发了一样。

“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究竟能不能改变，所以，只有自己努力去尝试。在不能改变的事情和因为不够努力而没能改变的事情之间，差别是很小的，所以如果不去尽全力的话，就不会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

“所以，只要是有一线希望的事情，就要全力去做。会遭受什么样的结局，并不是我们能够预知的，但是至少不会后悔，自己没有做到该做的事情。”

西尔维娅似乎对克洛维的言论过于吃惊，沉默了好一会才有些支吾地说道：“你是说，只要是你认定有可能改变的事，不论可能性多么小，就一定会去做。就算是为此伤害到别人也无所谓？”

“如果可以不伤害任何人，那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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