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负气地推开他，沉声道：“我知道你为难，所以也不是不想让你为难。”

“我只想要你的心，一整颗。”她指着他的胸口，无比认真。

萧凛握着她的手，往前一拉，摸着自己胸口的位置，沉声道：“是你的，”九儿红了眼，固执地抽回手。闷不吭声。

“九儿我知道你恼我。可是，”萧凛语气沉闷，悲伤，“可是，如果我不去争，我怎么保护你？”

林九儿知道他的都是事实，她也无法反驳，但就是不想认同。论理她该站在他身边，跟他并肩作战才是。

“再给我一点时间。”萧凛端着她的脸，贴着她的额头柔声，“我要以这江山为聘，许你一生平安喜乐。”

江山为聘，平安喜乐，九儿听着，心中已经柔软成海，她贴着他的额，双手抱住了他。

但此时此刻的感动，并不能完全消除九儿心中的疑虑。对于水玲珑的存在，她始终都觉得那是无法回避的屏障。

天终于亮了，两人趁着御膳房还没多少人，赶紧偷偷溜回了长春宫。琳琅殿的灯依旧亮着，看样子像是水玲珑一夜都没睡。别他萧凛好奇，就连九儿也有几分好奇。心想难不成这位王妃是通宵抄经吗？萧凛到不是想着她抄经，他担心的是她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两人回到风荷苑，九儿才感觉有些困，萧凛吩咐茶香准备早膳，自己趁着九儿睡回笼觉的时间，走了一趟琳琅殿。

欢儿红着眼睛迎出来，却也是什么都不敢。萧凛没往里走，便问：“怎么了？”他言辞向来简短，这么一问，到有几分质问的味道。欢儿心中酸涩，却也不敢让他进去见玲珑。她深知五殿下为人细心机警，若是被他发现那些於痕，定是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了，主子昨晚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睡下了。”欢儿灵机一动如是。萧凛到没怀疑，下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便离开了。欢儿年纪尚幼，但她也隐约明白男女之间讲究的就是一个郎情妾意，五殿下对九儿侧妃有多温柔，就对姐有多残忍。男人往往不是无情，而是你不是让他有情的那个人。想到这里，欢儿只觉得自家姐可怜的很。

萧凛离开琳琅殿，也没去风荷苑。他心里还记挂着林薮的事。昨天萧夙带人去抓了林薮，就再没听到下，今日早朝他肯定是要去听一听的。所以当九儿醒来不见了萧凛，便交代茶香一件事：“昨晚水玲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茶香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奴婢没在意。”

以林九儿对水玲珑的了解，她觉得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便交代茶香，找着机会跟欢儿套套近乎，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奴婢知道了。”茶香伺候完九儿穿衣，便下去了。此时九儿心中也记挂着林家的事。于是就派华子守在明华殿，等早朝完毕就来跟她汇报。

明华殿

早朝开始，武大臣各站一边，太子萧玄站在离皇上最近的地方，萧玄一脸诡谲的高深莫测，萧凛站在他身后，不动声色。水远暗中打量着这三人，心中不禁暗暗比较，但无论怎么看，他还是觉得萧凛最具帝王相。此时三人皆是一身明黄，绣着龙纹，唯有太子系着朱红色玉带，算是身份象征。

他也知道林薮被算计了，方知萧夙手段，所以心中也还是有些忐忑的。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告。”萧夙立即站出来，萧玄嗤之以鼻，萧凛依旧不动声色。

“儿臣接到密报，宰相林薮私通北齐，证据确凿。”

这件事萧无上昨晚便已经知道，那震怒岂止一点，但凡事还是讲究证据的，于是便问儿子：“证据在哪里？”

“这里有宰相给齐地的信件，上面有宰相的私人印章。这书信中详实地介绍了我朝情况，是名副其实的奸细。”萧夙呈上一封书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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