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必须禅位予孤。”

赵瑗愕然。

“父皇似乎是铁了心肠要这么做，谁都劝告不住。”太子有些忧心。

赵瑗慢慢站直了身子，又慢慢将太子的手从衣袖上拉下来，回头看着种沂，轻轻摇了摇头。

事情很不对劲。

古往今来，除了李渊被迫让位、赵佶推辞责任以外，她还没见过哪一个天子，是甘心自己退位，将皇位禅让给太子的。更别说太子只有十三四岁年纪，就算老成了些，也是个新嫩的面貌。赵桓忽然做出这番举动，毕竟是……为什么呢？

“父皇将孤谴往朔州，孤便感到有些不妙。”太子皱着一张脸，眉头拧成了深深的川字，“父皇的确对孤说过‘扶上马’之类的话，可禅位这种事情……孤还未及弱冠呢。”

“殿下。”赵瑗轻声说道，“您是否想过，其中可能有诈？”

“有诈？”太子反问道。

“嗯。”她微微颔首，压低了声音说道：“比如鸿翎急使是假的，要将你骗走；比如官家已经被软禁，目标不是你也不是官家，而是……再比如，官家是忽然碰见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事情，非得这样做不可。”

“我倒宁可信任鸿翎急使是假的。”太子苦笑。

“无论如何，还是先见见官家的手书，再行商议。太子认为如何？”她提议道。

太子点点头：“姑母所言甚是。”

官家手书很快就被送了上来，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展开。上头明明确白地写着让太子速回汴梁，字体苍劲有力，隐隐透着几分风骨，的确是赵桓的字迹。赵瑗将手札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有些不断定地问道：“只有太子？”

“只？”

“侯爷呢？”她回看种沂，目中难掩担心之色，“侯爷不与你一同回往么？”

“有的有的！”鸿翎急使赶忙说道，“官家口谕，命侯爷一同回京。”

一个是口谕，一个是手书，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赵瑗神情微微一顿，继而问道：“那——本公主可需一道回汴梁？”

“这……”鸿翎急使抓抓脑门，一脸的为难。

“姑母还是同我们一起回京罢。”太子收起手书，稚气未脱的脸上隐隐浮现出几丝担心，“父皇尽不是激动的人，也不是爱好受到胁迫的人。毕竟本相如何，回汴梁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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