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答应放我走了么？”萧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用手捂着肿起来的右脸，绝望地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颤抖着右手，手背因为刚才的力道感受到钝钝地疼痛。“我是答应放你走，可你萧红还是我七星阁的人，你一日未脱离阁中，一日就不能嫁给他人！”

“朱由检！整个天下都是你囊中之物，为什么你偏偏不肯放过我？我为你付出十年的青春难道还不够么？”

“不够！当然不够！”他握紧了她的肩膀，“你忘了你对我的誓言么？你萧红一生一世都要伴在我的身边。没有什么人可以分开我们，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的！为什么你现在要穿上他为你准备的嫁衣？难道宋阑可以给你的东西，我就给不了你么？你要什么你直接对我说便是了！”

“我只要你的一颗真心，只要你身边独一无二的位置。你能给得了么？”萧红的问题正中朱由检的要害。他如今是一国之君，是天下权力最大之人，却也是天底下最没有自由的人。

“真心？你要的真心我何尝没有给过你？只是我身边独一无二的位置……萧红，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实在是没有法子……”

萧红笑着搡开他的手，“我当然知道你办不到。就连你口中的那颗真心也不过是利用我的一个筹码罢了！我看透了你，所以才格外珍惜宋阑对我的真诚。你要跟宋阑相比，只会输的一败涂地。”

“我若强行留你在我身边呢？”

“那你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朱由检从未想过萧红的态度会如此决绝，当真令他哑然。他叹气道，“你应该清楚，宋家满门现在都在我的手里，若你敢轻举妄动的话，他们自然也会为你陪葬。若你想要宋阑活的长久一点，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你替我去杀两个人，只要做得干净，不露痕迹，我就放你彻底离开七星阁，以后都不做任何纠缠。但若你办不好这件事，还被人捉住了踪迹，那你以后都得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半步都不能离开。”

杀人是萧红的老本行，让她去办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为难她的样子。萧红心里反而冒出一些疑惑，问道，“你要我去杀的到底是何人？”

“不过是两个旧人。少林寺的成苑，还有锦衣卫的千户吴煌奇。”

长乐送走了萧红，看到玉横宫里神思沉重的朱由检，他知道最后的那个命令还是没能留住萧红的心。

“主子，我们该回宫了。”

朱由检站在那里，轻叹了一口气。“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比不上宋阑。我要权衡太多事情的利弊，连给她一颗真心都觉得奢侈，只想贪婪地把她一直留在身边。长乐，如果萧红真的完成了我给她的任务，你会怪我么？你们兄弟这么多年都在为我办事，我却连他的性命都留不得。”

“皇上在说什么，若不是您当年的大恩，我们兄弟两人早就饿死街头化作孤魂野鬼了。哥哥他能为您而死，自然是他的殊荣。”

萧红换下了那身嫁衣，穿着一身幽蓝色的衣裙在京师的街道四处游走。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朱由检分派给她的杀人任务很简单，可正因为表面的简单也透露着过程的不易。她猜不到朱由检要杀他们两人的动机，可于她而言成苑是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吴煌奇是绿绡的夫君，哪一个她都无法狠下心来。

牢狱中的宋家满门，还有她向往的自由。

她自嘲地笑了。冷血杀手，这个曾经要伴随她一生的称谓，如今的自己竟再也配不上它了。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性子是因为心里装了越来越多的人，她的心变得越来越柔软。

萧红实在是想不到法子，无处可去，最后只能来到吴宅门前叩起了门前的铜环。开门的丫鬟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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