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其实坐行之间，人生流离，心思亦然。赋诗一曲，表怀我心。”

梦游天涯

夕霞燃青山，镜月射尘寰。虚灵泊幻影，精魄溢玄坛。孤霜堕人世，翔云邀游仙.蜉蝣一缕梦，天地两重弦。

“同是天涯沦落人。”吴霭生举杯对饮。

“月乃知己同伴，然有盈缺，乌云遮蔽，殊难得全。”饶玉阶兴起执杯弹站。“然人间明月，才是永恒，列位可否共赏光华？”

众人不解，鄢儒甄含笑，起身入阁。上下两人共击双掌。忽然，天地霎亮，灯火辉煌，楼台亭阁，烟柳琼花，镜湖蜃幻，玲珑水晶，流火通明，月远黯淡，人间天宫。

饶玉阶踌躇满志，兴奋指点，“远有窑火，近有路灯。如财政充裕，欲布满全镇路口，今后还要建设电影院，电台，电车，家家使用收音机，电风扇，电冰箱，电话，坯房窑厂配用电器设备。”童子欢叫，镇民蜂拥而至，啧啧称奇。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情景在目，王鹤亭叹曰，“吾已垂垂老亦，然见此情此景，甚为欣然。今推陈出新，大浪淘沙。人道千年变局，置身其中，与有荣焉。今无新技可陈，也无新语可述，唯就陶人，略知一二，闲言杂语，望挚友雅鉴。瓷纵有千般，不如品人之味道。”

“先生何讲？”啸行探问。“瓷，吾国之重器，不同与金铜银玉，士商走卒，均受其益。然瓷有品味高下，人亦有之。”

“瓷有精粗之分，颜色多寡之别，人亦有之？”瑛子追问。

“就瓷与人之缘，吾将就分之。最低者贼人，吾常来往，其人可鄙，其行可憎，然为稻草谋，不得不交。此等人间，陶瓷具为敛财，输脏，变现之用。贼头鼠目。实则流寇盗贼巨贪之为，多半得势一时，终声名具废,严嵩父子是此明证。

稍上为玩客。瓷为收藏，但无喜好之心，通达之意。无非附庸风雅，上者如历朝帝王，精致巧做，过眼而已，中等为贵胄，闲来无事，把玩度日。下等为文人富户，家有余资，装点门面。

中等为谋食之客与用户。做瓷，画瓷，销瓷，为生计所需，养家之用，然岁月更迭，稍有情思，陶玉，霍仲初，吴麂，崔国懋，刘源诸多先贤姑且纳入。而用户做器皿之用，观雅所需，破之损之，换为新物，为吾等之衣食父母。

再上为爱瓷之人。吾尝见一瓷盘，锔钉数百，只道喜爱之人，有此耐心。此等人士耗费家资，终身事之，守之。低下者，作藏家，珍藏国故，上者，著书立说，遗泽后世，朱琰，寂园叟，陈国治，蓝浦，郑廷桂，龔鉽等人属之。

最上者，牺牲之人。将瓷作事业，呕心沥血，日月不息。下之，如唐英，身先示范，终身伺陶，精益求精。上者，舍生成仁者，如风火先师童宾，多数籍籍无名，泣血丹心，遗泽后人，光照青史。”

众人泯然，若有所思。

王鹤亭感怀，诗以言情。

陶人心语

天地岁序几离合，眼界悲欢白驹过，一饮一食一匠心，陶铸心语自澹漠。“瓷无筋骨，仅为玩物；存人气节情思，无上神品。”饶玉阶感慨，回神过来，对抛嚼香炸茨菰片的吴霭生，指言道，“只献瓷，未留诗，做何解。”

吴霭生笑应，“稍安勿躁，听闻先生言，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吾欲公开配料秘方，供众人研习，汝看如何？”

饶玉阶接到，“康先生先前早有此意，外埠客商初入此地，难见佳作，匠人保守，技艺具藏。欲将龙珠阁作为教育场所，研习之地。筹建陶瓷研究社，平民夜校，做交流之用。汝即牵此事，不如计划一番。吾送康先生赠联，革故鼎新南北极，兼容并蓄东西风，横批，万象光昭。”

“恭敬不如从命，小生有礼了。”吴霭生展扇欢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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