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之后快。

谁知让他遇上了连裳，当一见到女子时，他便惊骇不已，瞬间克制不住癫狂之意，再次发作；为保住对方，他不惜震碎骨头，让自己再也无法动作。

如今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感觉着身子各个部位逐渐可以活动，他担心自己很快又要发作。

他不愿伤害那名粉雕玉琢的少女，更不愿伤害凡人百姓，再挣扎了两天后，他决定不顾一切也要离开此处。

即便如今身子大部分无法动弹，他还是凭着坚韧的毅力，迫使自己坐了起来，他特地选在晚上，希望少女安睡之时，没能发觉到他。

他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什么大动静，可即便如此，因为双腿无力，让他身子摇摇晃晃，多番要跌倒在地。

所幸老天也帮他，出了房间，发现医馆已经无人，艰难来到门前，小心将门打开，外边已是寂静黑暗，唯有几盏灯笼萤火，显出一些街道景致。

他汗流浃背，小心出了医馆，不理会前方通往何处，只知道离着少女离着百姓越远越好。不料一时激动，没注意还有两层台阶，顿时脚步不稳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艰难地支撑起来，浑身痛得无法相信，更如烈火炙烤，难以抵御。就在他双手撑地，拼了命地想要撑起身子时，面前忽然出现一双绣鞋，他神情一凝，艰难地抬起头来。

这才发现，少女正站在他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走？”连裳转眼神情有些不解，开口嗤嗤问道。

秦少灵此时口不能言，无法回答，只能默默地撑着身子，努力站起。连裳这才想起对方还无法说话，便蹲了下来，看着对方满身的脏兮，关切道：“瞧你弄得一身的泥，你是不想发作的时候害人，才要离开的吗？”

秦少灵愣住了，而连裳没有多等，伸手扶起了他，接着笑道：“你不必担心，你才金丹期初期的修为，而我可是后期，即便你发作了，我也有应付之力，况且你这样行动不便，就算到了天亮也离不开城的。”

秦少灵眼神变得涣散起来，在他心中，就算离不开城，他也要走。连裳见他眼泪欲出，忙道：“你不必担心，你是个好人！我可以把你带回大罗刹宗，到时候爹爹一定能医好你的！”

秦少灵不曾听过大罗刹宗，没有多想。而连裳则铁了心想要救他，轻轻用力，就将秦少灵带回了医馆。

第二日，又麻烦老馆主帮其更换白纱和药物。老馆主见对方根本无法动弹，怎无端满身是泥，问了连裳，连裳却俏皮回答不小心跌倒在地的。

老馆主可不大相信，但知晓二人都非常人，没有多想，也帮助秦少灵换了药和纱布。

又过了数日，秦少灵身子逐渐恢复，终于可以勉强下地走动，但还是颤颤巍巍，需要有人扶持。

看着一旁少女扶着自己走路，秦少灵恍惚想起了初来大荒的情景，当时自己虽然年老模样，但还可自行走动，如今自己年轻模样却活脱脱一老者骨子，这让他哭笑不得。

不过每当自己有所恢复，心中要离开的心便越发急切。并非他不懂知恩图报，只因自己逃了出来，紫蒙老祖必然盛怒非常，此刻一定就在寻找自己，若是不早些离开，恐怕到时候紫蒙老祖出现，少女必然下场凄惨。

可自从那天晚上让连裳发现之后，连裳就越发不肯离秦少灵半步了，而且晚间在房里也不睡觉，而是运功打坐，神识一直观察注意着秦少灵，丝毫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这样又过了七日，秦少灵双腿恢复得越发好，终于不需在有人扶持了。不过可惜双手虽然也恢复不少，但十指仍无法动作，包括嘴巴也无法说话，这让他沮丧无比，想要将自己的性命告诉对方都无法，他有想过用神识，但发现神识脆弱不堪，几乎等于没有，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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