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身上则几乎没有任何护具，被击中后几乎都是立即倒地。

张茗也是枪战的参与者。元类排枪射出的弹丸密集的射进大车上的粮食袋中，发出噗噗的声音，却无法穿透。“当——”的一声，一颗弹丸撞击到头盔上，随即被弹开，震得张茗耳朵嗡嗡直响。张茗按住胸脯压惊的同时，也暗道一声万幸！

张茗随即举枪还击，缺口正对准星，瞄准对面一名黑元的头颅，在56式步枪优异的性能和自己良好的手感的帮助下，“砰——”的一声，那名黑元似乎矮了一截，头的上半部分消失了，尸体向后方倒去。

一只黑元麻木的射出子弹，两步退到队伍后面，开始清理枪膛里残留的火药渣。“彭——”的一生闷响，好像熟透的西瓜爆开，黑元感觉一大坨液体直冲面门而来，视线瞬间变得模糊。它顺势用前臂一抹眼睛，恰好看到前面那只黑元尸体倒在自己脚下。

确切的说，是尸体的一部分。宽大的连体帽已经掀开，可以看到人类的子弹从它两眼之间穿过，然后整个脑袋的后半部分都不见了。脑壳中的液体，包括红色的血液和白色脑汁，有相当一部分正挂在身后这只黑元的脸上，顺着脸庞向下滴落。

黑元甚至感觉脸上一块软软的东西还在蠕动，是血管、肌肉还是大脑神经？前一刻它们还在正常工作，此刻已经暴露在阳光下。

这位同伴的大脑是不是还没有死亡？正挂在自己的脸上——思考？

黑元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漠然瞬间变成了惊恐，身体颤抖，不知不觉间已经瘫坐在地上，手中本视为生命的枪也掉落在地上。

“哇——”黑元再也抑制不住，开始狂吐，偶一抬头，发现自己并不孤单，方阵中间的呕吐物已经快汇成河了，未消化食物的恶臭，黑元尸体的血腥味，还有浓郁的火药气味混合在一起，构成地狱的气息。

训练是一回事，战场上是另外一回事。大多数黑元都是第一次走上前线。作为与人类智慧程度相当的生物，黑元们也有七情六欲，会软弱，会恐惧。没有经过战火的淬炼，无法变成合格的老兵。

它们并不知道，参加了这次偷袭行动，已经没有机会变成老兵了。

引以为傲的纪律开始崩溃。这种存在武器代差的对射，让越来越多的士兵精神崩溃，刚刚施加在人类身上的那种绝望感，开始在元类身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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