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曦想到靖南侯太夫人的难，立时辞别镇公太夫人，坐车赶来了县主府。

傅将军自是个万中无一好的，待夷光更是没的，这门亲事，若不是有个靖南侯太夫人在，当真是十全十美了，要不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呢？

偏婆婆在一段婚姻里的地位又至关重要，男人再爱一个女人，还能胜过自己的亲娘不成？不把婆婆哄高兴了，不讨得婆婆的欢心，夫妻间的感再好，再是比金坚，也会慢慢变质，直至被消磨殆尽的！

颜曦这些日蒙镇公夫人私下里教了不少的夫妻婆媳相之道，也因此更为许夷光担心与着急。

许夷光见颜曦好容易完了，忙递上一杯温茶给她，看她一气吃尽了，笑着问道：“曦还要不要？”一来就了那么多话，想也知道渴坏了。

颜曦放下茶杯，没好气道：“不要了！你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方才不知道时笑得出来还罢了，如今什么都知道，还能笑得出来，你可真是心大，我都快要被气死了好吗？”

许夷光闻言，心里暖暖的，收了笑反问道：“那我不笑还哭吗？那才真是如了那起乱嚼舌根之人的意了，她们还没重要到那个地步，也休想影响我的心与决定，能让我生气与难过的，只会是我在乎的人想什么什么，旁的人，我管他们去死呢！”

因为一早便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所以她这两日都没去九芝堂，九芝堂的病人们倒不至于什么难听话，指不定还会宽同她，可无论是那些人的宽与同，还是探究的目光，她都不想看到也不想听到。

这才会与汪邈告了假，打算在堂审之前，除非万不得已，暂时都不去九芝堂了，——倒是没想到，她人在家中坐，言蜚语照样满天飞，并且最终还是传到了她耳朵里来。

许夷光完，又道：“那曦，你觉得我无狠绝吗？觉得我不留余地吗？”

颜曦忙摇头：“当然不，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许二老爷可从没对你尽过一日父亲的责任，父既不慈在先，如何还能指望女孝？许家其他人也是，对你和李婶婶差得我都看不下去，何况他们还害死了李阁老，害得李家家破人亡，在碾伯所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也害李婶婶和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如今你和李婶婶只是递了状去顺天府，到底如何判决，全看官府的，已经够留余地了，换了我，哼，才不会这般心慈手软！”

许夷光笑起来，“这不就结了？曦不会觉得我无狠绝，傅将军不会觉得，我娘和我师父师叔们都不会觉得，我几个妹也不觉得，那别人怎么想怎么，关我什么事？”

颜曦闻言，也笑起来：“好吧，你得也有道理，倒是我着相了。不过，靖南侯太夫人怎么想，总关你的事吧？虽然她未必是你在乎的人，却绝对是傅将军在乎，而且是十分在乎之人。”

到最后，敛了笑意，再次笑不出来了。

许夷光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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