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怎么知道我老婆是两个月前就开始不舒服的？”

那汉子满脸的惊讶，也顾不得哭了，“本来她前面三个多月一直都好好儿的，也不吐，我和我娘还以为，她这胎怀得省心，没想到反倒过了三个月后，她开始吐了，可我娘说，这是正常的，等她开始见红后，我娘也有些慌了，再不敢让她做活儿，只让她每日都躺着……没想到，”没想到却是越躺越严重，抬来周大夫一看，竟说母子都没救了……小，您既能连我老婆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都知道，那您一定能救她，求您救救她，求您救救她……”

说着，又对着许夷光不停的磕起头来。

许夷光还真有些不适应这个阵仗，胡阿吉见状，忙道：“你这汉子，我们姑娘不是方子都给你开了吗，你不赶紧抓药熬药去，光在这里磕头有什么用？再耽误下去，你老婆可就真没救了！”

那汉子闻言，方如梦醒，忙站起来，胡乱抹着泪，往里面抓药去了。

周大夫的掌柜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抓药，因迟疑着请示周大夫，“东家，您看这……”

见周大夫点了头，方带着人忙忙进去给那汉子抓药了。

余下周大夫这才看向许夷光，有些不不愿的道：“小说胎儿早已胎死腹中了，可我明明还能摸出胎儿的脉来，我虽不才，这样的脉还是不会诊错了。”

心里已有些信了许夷光有理有据的诊断，可终究还是不服气。

许夷光笑道：“我也诊出了胎儿还有脉象，不怪周大夫不信，何况孕的肚子还一看便不少于六七个月，正合她有孕的日子。可一来治病不能光看脉象，望闻问切缺一不可，二来孕因为病重，脉象早已乱了，根本做不得准，那就更需要多一点的时间来望闻问切了，周大夫想是病人太多，时间有限，偶尔一两次诊不了那么细致，也是有的。”

周大夫被说得满脸通红。

他可不只是给孕诊了脉，确定没救后，便让家属把人抬走吗，而他确诊孕是膈噎症，也是据的胎儿还活着这一条，压根儿就没往壅闭症上去想……

不过自己行医这么多年，就算闭上眼睛，也不该输给一个黄毛丫头才是，且等孕吃了药后再看，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绝不会认输的！

周大夫想着，与许夷光道：“小既说病人吃了药后，自见分晓，那便先把人抬进去，也耽误姑娘一些时间吧。”

许夷光知道周大夫心里不服气，可她哪来那么多的时间等下去。

想了想，提笔又写了一张方子，与周大夫道：“等孕醒了后，劳烦周大夫让人再按这张方子煎了药给她服下，若她是第一次生产，最好再找个稳婆来帮一下她，让她顺利将死胎产下来，再就是告诉她丈夫，只要调养得当，他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让他别灰心，好好照顾妻子。”

说完不待周大夫答话，吩咐春分道：“取十两银子交给掌柜的，就当是产的诊金和药费了。”

周大夫听得冷笑起来，“小既对自己的医术和方子这般自信，何以急着离开，何以不敢留下来，看看自己的方子是不是真能凑效？莫不是，小果然是在信口雌黄，压根儿不敢留下来等待最后的结果，以免自己诊错了，既丢不起那个脸，更负不起那个责？那我可不敢按小的方子给病人抓药，更不敢把人留下了，省得回头白白替小担责担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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