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不成钢的拍了纨绔子弟脑袋一下，对凌夕道：“实在对不住，我叫旻刚，这是犬子旻命。他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替他担待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你家先祖旻王的故人，听闻他的后人在这座城里，特来拜访。”

旻刚眼里闪过迟疑，上下打量凌夕。他们的祖先可是八千年前的人，凌夕说是旻王的故人，起码也要有八千岁。八千岁的老怪物怎么可能看起来这么年轻。

“不，你误会了，旻王前辈其实还活着。”凌夕笑道，猜出旻刚的眼神，特地解释。

“你是说我先祖还活着？！”旻刚将信将疑。

“对，他现在身在某处无法离开。或许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多谢忠告。”旻刚指向虚心石：“既然你来此拜访，不妨试试这块虚心石吧。它是虚心留下的神迹之石，传闻能让人掌握神灵的奥秘。”

“是这样吗？”凌夕将手放在虚心石上。

眼前的世界一晃。

万年前，息龙肆虐之后的大地。放眼望去，满眼的世界尽是干裂的荒地和白骨，看得人触目惊心。

凌夕站在被火焰融掉一半山头的峰顶。这里曾是祭祀和息龙谈判的地方，可惜已经被息龙毁灭。

他攥紧拳头，望向火焰翻腾的云空。

息龙从云中出现，一束蕴含恐怖力量的光束至上而下砸在地面，沿着息龙切割。息龙一路奔逃，光束无情摧毁了阻拦的一切事物。

不远处的地面赫然站着一个小女孩，站在无数枯骨间，空洞的眼神望向半空。

息龙朝她张开了龙爪，加快速度朝她飞去。小女孩眼中的龙爪逐渐放大，笼罩了她的上方。从她的眼角流出两滴泪水，溅染在灰白色的土地。

龙爪将小女孩罩住，刺入地面，护住了她。光束随即而至，切过息龙的背脊，消失不见。息龙大吼一声，半边背脊的皮肉都被光束切开，冒出滋滋白烟。

龙爪则完全挡住了冲击波，将小女孩保护地安然无恙。

息龙抬起爪子，从那双金色龙瞳内闪过小女孩的身影，转眼飞走，紧接着被一道残影砸入山脉，震动一方世界。

身穿云纹战甲的天地尊脚踏息龙脖颈，一手捏着一颗如太阳般耀眼的火珠，另一只手执阴阳剑。火珠对准息龙头颅，再次射出了一束璀璨的光束。

光束轰击在息龙头颅，掀起了一片万丈高的火云。火云铺天盖地，卷出雨焰朝四周扩散而去。

雨焰无情的吞没了刚才被息龙救下的小女孩，连灰尘都不曾剩下。

天地尊毫不在乎火珠的声势，阴阳剑割裂空间，以决人生死的魄力，斩下了息龙半截龙爪。

息龙惨嚎，断口处金色的血喷涌如柱。

这一刻谁才是刽子手，凌夕难以说出答案来。

凌夕的心情很少像现在这样汹涌，他虽然只是个不能干扰世界的旁观者，但他可以把真相看得清清楚楚。

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个幌子而已。这一场大战的真正本质，只不过是两方种族为了各自存亡进行的绝杀。

输者，万年不得翻身，永世被另一方压迫，没有终结之日。

凌夕眼前一晃，又回到了天相城。

“怎么样？您有悟到什么吗？”旻刚朝凌夕询问道。

凌夕摇头，眼神比往日清明了许多：“这块石头什么都不会教给你，它只会让你去看到真正的世界。”

“精辟。”旻刚接着道：“天地尊当年也是这么评价这块石碑的。”

“我累了，多谢。”凌夕经过刚才的恍然穿越后，精神无端变得疲惫了许多，朝众人道谢，便朝天盟为自己准备好的客房走去。

“凌夕，明天我去哪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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