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盅喝着茶，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漪宁总算鼓足了勇气：“皇祖母，阿宁自幼养在宫中，说起来倒也没见过几个男子，只因邵哥哥先前是三哥哥的伴读，这才有过些许往来。祖母还记得吧，阿宁小时候爱好吃琼花软糖糕，就是邵哥哥经常带进宫来给我的那种点心。”

太后笑着点头，看她提起邵恪之时眉眼间舒缓的脸色，又岂有不明确的。

“后来长大了，总听人提及自己的亲事，阿宁也曾有过困惑，不知以后想嫁的毕竟是什么样的人，也正如祖母说说，懵懵懂懂的，有些迷茫。所有人都说我会嫁给太子，成为未来的太子妃，我也曾想过，能永远跟祖母、岑伯父、岑伯母在一起不失为一个好的回宿。”

“可后来看到了太子身边的庆昭训，我就想到了岑伯母。皇祖母，你说作为一个女人，岑伯母是荣幸呢还是不幸？”

太后经常带漪宁出宫，却是难得像现在这般跟她谈心的，如今听她说起此事，也不免有些动容。陛下和皇后是她的儿子儿媳，她亲眼看着他们一路走到今天。想想宫外的日子，再想想现在，倒也颇有些感叹。

“祖母懂了。”太后握住她的手，又不免嗔怪几句，“你这孩子，平日里什么话也不说，把心事都闷在肚子里。不过呀，你岑伯父有他的无可奈何，你岑伯母心里未必就怨他，那是他们自己的日子，是苦是甜不过如人饮水罢了。倒是璋儿，我看那些天孙子弟没有通房丫头的倒是也不少，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你如若介意，祖母也能懂得你的心思。”

“倒是那个邵恪之，哀家也正十分好奇呢，算起来他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至今还未成家，难道认真是对你……”太后说着抬眸看她，却见漪宁耳根子红的像匣子里的胭脂一般，却也笑了，“若你们两心相印的，倒也是一件好事，你与璋儿的婚事也未昭告天下，所有人不过猜度圣意罢了，一切都好商量。”

“祖母真这么想？”漪宁抬头，想到回宫后要面对的，到底还是没多少底气。

太后笑握住她的手：“女孩子家的，你担心什么，何不将此事作为对邵恪之的一种考量呢？他是个有能力的，若真想娶你，还怕没措施说服你岑伯父？”

漪宁眼前一亮，从自己的位子上起来，屈膝蹲在太后身侧，难以置信地反握住她的手太后：“皇祖母，你的意思是支撑我和邵哥哥在一起吗？”

太后忽然笑了，用食指导了点她小巧的鼻尖：“你呀可真是性子随了你娘，竟也不知羞的。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当初还是你娘追的你爹呢。”

提到父母，漪宁微微一怔，恍惚间就像是上辈子的事。

“是吗？”她都已经记不起来阿爹阿娘长什么样了呢。

“自然是真的，那年的上巳节，你岑伯父看上了你岑伯母，而你娘则看中了你爹。你娘性子生动，率真可爱，总到我的包子展里吃包子，一坐便是一个下午，单等着你爹从武学馆回来。有一次你爹在店里帮忙，你娘又往了展子里吃包子，吃完要走了却说没带钱，就把一枚玉佩拿来抵债。成果你猜怎么着，几日后宁家便差了媒人到家里提亲，说你爹收了宁家姑娘的定情信物，不能赖账。后来这亲事也就那么成了，你爹娶了你娘，宝贝似的宠着，再后来便有了你。”

提起以前的事，太后眼底尽是笑意，回过神来时见漪宁脸色复杂，也不说话，她叹了口吻：“好孩子，你阿爹阿娘走得早，你以后能幸福快活，是对他们莫大的安慰。”

当日，太后又拉着漪宁的手说了很多话，等回房往时，天气已经黑透了。

想到皇祖母居然会这么轻易的支撑自己，她感到有些开心，前几日忧虑也便随之散往，全部人难得松了口吻。

或许祖母说得对，既然选择了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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