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清晰到恍如隔世，勾起我许多的往事记忆。

那是个少年的声音，虽然相隔千里，他的声音竟然一直没有变过，只是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多了许许多多的沧桑，少了应有的少年活泼。

他说，“残月，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当初是你父亲逼迫你的，他不惜牺牲自己也要逼你修炼禁术，逼你与巫族反目，逼你带着黑巫重返巫灵谷，让我们的族人互相残杀，你可曾想过这些是为什么？他为何要这么做？”

元极！竟然是元极！

我激动的险些跳了起来，可我没办法判断他们究竟在哪里，只是感觉应该在左右两面墙壁的其中一扇后面，又或者是在我的头顶或者脚下？因为他们的对话声太响亮了，仿佛离我很近很近，我立刻四处寻找，希望能够找到机关，希望能够再见元极一面。

过度的兴奋令我完全没有多想，更没想过若真被我找到机关，邬越又会如何待我？一想到元极竟然没有死，竟然还活着，我便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我听见邬越冷笑一声，“你以为自己是谁？真是我的好兄弟吗？当年你的确很强，天生的优越感让你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才应该是巫族未来的继承人吗？可惜你错了，我从始至终就知道他们内定的人是修灵，所以他们一直帮他，还暗中助他开启幽妄之眼，让他能够窥探天机。所以你和我都只是棋子，是被族长和长老们利用的棋子，我们的存在就是错误，所以他们都该死！”

“是吗？你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否则你何需拖至千年后动手？我知道你想看着修灵苏醒，看着他在你面前受尽折磨，生不如死，你也在等，等巫族灵女转世重生，等她被天地大道赋予使命，等他与你心心相印，情投意合？你真傻，自古以来，巫族灵女和巫族的族长就是命定姻缘，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如此了。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够扭转乾坤，改变天命？放弃吧，无论你怎么做，灵女都不可能背叛巫族，背叛修灵，更不会背叛天下百姓，你这场豪赌根本就不会赢的！”

“闭嘴！”似乎被戮中软肋，邬越恼羞成怒，砰一声响，伴随着无数铁链撞击的清脆声音，我听见元极艰难的喘了口气，之后笑说，“怎么？我猜中你的心事了？你其实根本不在乎黑巫们能不能复活，你也心知肚明你的父亲根本就是朝廷派来的奸细，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彻底让巫族覆灭，以免巫族强大的能力会影响天数，阻碍他们的野心与贪婪。可你生在巫族，心中还是向着巫族的，你不肯接受父亲的安排，直到他以死相逼，并用数以百计的黑巫族人威胁你，你不得不接受他的安排，同巫族大战一场，两败俱

伤。而你当时是存了死志的吧？修灵使用那招‘天雷地火’的时候，你明明可以逃走，但你没有，你站在那里等死，因为你不愿背叛巫族，你不愿成为巫族的耻辱。可你没想到你父亲早已在你体内种下封印吧？是那可怕的恶魔封印让你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让你在红尘中躲躲藏藏，醉生梦死。可就算是这样，你又能怎样呢？你改变不了什么，真的，相信我！”

我愣住了，这些事情是我第一次听说，我只知道当年巫族的四长老夜寐不满修灵担任少族长的位置，带领一支族人叛出了巫灵谷，后来又带领这支已经变成黑巫的队伍回到巫灵谷，同族人大战一场，死伤无数。我原以为这场浩大的战役都是夜寐和残月事前就商量好的，但没想到从始至终残月都是被逼的，更没想到让他变成魔鬼的人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顿时，我心中五味杂陈，如果我是残月，被亲生父亲逼至如此地步，还被他变成个彻头彻尾的吸血怪物，我岂不是也生不如死？可我从来没有替他想过，也从来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过，他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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