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伯也是如此使然，但他素来雅静，见茶杯递来，伸手去接，口中说道：‘道长e气。’其后便看那杯子就在两个人手间转来转去，会儿你提我拨，会儿我推你搡，两条手臂忽进忽退，左隔右挡。我师父笑道：‘个殷勤有余，恭敬过头；个谦虚礼让，君子古风，这杯茶究竟怎么个喝法，着实是让人十分为难了。’不过知师莫若徒，他口中调侃清闲，但语气之中，隐约有些许生硬，我听便即明白，其实师父心中也是蛮紧张的。最后两人贴掌对峙，那个杯子夹在中间，杯子上面冒出袅袅白气。约莫过得片刻，听见‘噶喇喇’直响，白瓷茶杯从中间齐齐裂开，断裂边缘颇是平整光滑，便好似用把极其锋利的刀刃从中间切割般。只是杯子破开之后，没有半点茶水落下来。”

杨不识道：“先前各自施展招式，那是比试两派擒拿武功，不分胜负，其后夹杯贴掌，才是真正较量双方力，杯口从中间整齐断裂，也可说是彼此实力俱当，居于伯仲之间。杯子中的水受力逼迫，都化成了水汽。”

罗琴笑道：“是呀，我看了以后，心中十分高兴，便觉得那郑统不仅是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还是满口胡说道、妖言众的老滑头，说什么华山剑法、气功乃江湖双绝，道青城派万难是其对手，如今两个回合过去了，华山派尽得先机，尚且与我师伯师父他们斗得平分秋，咱们接住了他送过来的招，反之要是我们回击递式，他们未必就能接下来呢。就在这时，剩下个老道站起了身子，稽首道：‘贫道虚谒，茶也喝过了，领教青城派绝学。’不容分说，突然从后面弟子手中捧着的剑鞘拔出长剑，大步往桌旁空地走去。萧季笑道：‘好，好，且看看华山自从失了他派中第高手孟纵连之后，数十年来，是否尚是青黄不接的？’提着长剑跟了过去。那虚谒老道颇有错愕惊讶，问道：‘阁下认识我孟师弟？’呵呵，他们在起困于彩云谷中多年，便是草木也能唤出姓名，又何况是日也切磋武功的两位大活人？萧季却不说话，斜斜剑便刺了出去。那虚谒侧身闪，反手剑，便听得叮叮当当直响，两人战成团，愈斗愈快，身法剑式相合盘绕、圆转如意，团团剑光刃影拔他两个笼罩其中。”杨不识叹道：“这场斗剑势必惊心动魄，可惜我不能在场亲眼观之。”

罗琴笑道：“你昔日不好武功，结果被你爹爹责罚了多少回呢？你就是在场，又能安安静静地观剑么？”杨不识笑道：“你说得也是，我若在场中，必定只是看你，哪里还有空暇看别人论剑斗武？”罗琴呸的声，佯嗔道：“好不正经。”心中却大是欢喜，细细品琢，觉得甜丝丝的。

罗琴道：“那场斗剑，前后约莫行了五十余招，渐渐萧季占得上风，步步为营，不住逼迫，那虚谒却不住往后面退去。他中间连连惊呼，显是许多华山派剑招方才使出，未尽完全，且招式还不待用老，那萧季便即看出了其中的破绽，乘隙攻伐，若非手下留，只怕早已经扎得他满身的窟窿。最后虚谒纵声跳出圈子，长叹认输。这也难怪，彩云谷中，萧季与那孟纵连也多有交手，对华山派剑法谙于心，此番再与牛鼻子交手，自然能先敌夺势。那虚谒稀里糊涂地挑他作对手，却全然不明其理，每招使出来，便似被萧季看透了般，偏偏这萧季欢喜促狭，弄出副神秘莫测、怪异兮兮的模样，教虚谒老道心下大虚，愈与他斗之，愈是胆战心惊，终于全无斗志，认输归阵。这第三回合就是青城派胜了，华山派老少道士甚是尴尬，顾师伯只是微微莞尔，我师父与萧季却是哈哈大笑，得意张扬，我在茶室屏风之后，也瞧得大为兴奋，心中未免又觉得颇为遗憾：‘那郑统逃得好快，可惜不能教他见识方才那大快人心的幕，青城派与华山派孰强孰弱，也该重新品断评鉴才好。”

杨不识拊掌笑道：“这便是知敌知彼，百战不殆了，要是那位萧前辈不能洞悉华山派剑法的虚实奥妙，又岂能这般轻易取胜呢？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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