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郭子綦初丧我(1/3)

作品:《洛阳女儿行

一匹骓马带着十几骑随从奔走在通往益州的险道上。韩锷之所以带着属下这么火飞驰是因为他自塞上才返回长安后就接到王横海密传的消息说是益州局势不稳。

川中安宁关系到陕中稳定至甚。至古以来就是川陕并称所谓“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王横海传来的消息是:益州王李璐因监国太子恼他曾暗助三皇子贽平有意削藩。李璐手下也有近卫兵将盘距蜀中日久因三皇子被黜深恐一朝祸延不能自保妻子已有谋反之计。韩锷与潜回长安的王横海见了一面后就决定亲身飞赶往益州整治蜀中军镇以平局势。

他们此时正经行在古栈道上。这古栈道本为天下至险没想前面才拐了一个弯韩锷忽然猛力一勒马马儿咴的一声几直立起来。这栈道之上本为奇险好在他乘的是斑骓所以还敢策马疾行。那马儿神骏加上他身手矫健就是这么突然停住也并没把他掀下马来。那转角之处此时正站着一个书生只见他负手而立正闲暇已极地看着栈道下面的景色。他站立之处本为奇险韩锷的随从因在栈道上马儿的脚力不济无法骑乘已落在后面好远。只见那个书生正用一只手揉着自己的鼻子望着脚下悬空的冷翠低声吟道:“家徒四壁书侵坐马瘦三山叶拥门。”

韩锷愣了一愣。只看那书生敢这么直直地挺立在栈道之上他就已觉出这人定非等闲之辈。他还搞不清那书生意图如何双拳一抱恭声问道:“先生雅兴如何却在这奇险之处长吟?”

那书生微微一笑忽一转身就行到韩锷马头前面。他伸手一拂出手极快手竟已摸在了那马儿的头上含笑道:“马头行处是长城。韩将军的这匹斑骓果称神骏。”

那斑骓何曾被人这么轻侮过?只听它嘶的一声已直立起来双足就向那书生肩上踏去。韩锷一勒缰绳不欲那骓儿轻易伤人。却见那书生身子猛地一退他这一退只不过错开了一步恰恰就避开了那马儿之势。左手顺手在大袖中一抄已拨出一柄剑来。他的剑却是软剑藏在袖中旁人难见轻轻一抖却也长近三尺。只见他抖剑一刺已直取马上的韩锷。

韩锷心中一凛他早看出这书生非比寻常却也万没想到他出手居然如此快捷。只见韩锷身子盘旋而起在空中一扭腰并不用手借腰肌之力长庚已脱鞘而出。他不攻人先护马手儿一带人已落向马前。长庚与那书生的软剑在空中一交只听得铮然一声两人腕骨都微微一震。那书生喝了一个“好”字更不答话伸手再刺。他剑身本软借腕力轻轻一抖空中就挽出几个难测其指向的剑花来。韩锷已好久没有与人这么放力对搏过见那书生当真允称好手心头兴起长庚剑在空中挟着一股锐劲已直迎而上。那书生再次大叫了一个“好”字他似也已经兴起。——那栈道本来就是一根根木头一头楔入石壁上凿就的窟隆里一头悬空铺就的路这里又地势极高本为至险。他二人却全不顾脚下并非平地忽上忽下飞腾奔跃长剑击刺竟在这蜀山栈道上拚力而斗起来。

只听那书生朗声长笑道:“人云韩将军长庚之利几足以锐绝天下连大内俞九阙于剑术一道也称叹不已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韩锷见那书生似友似敌却出手全不留力也只有与他酣战。口里高声问道:“先生何人为何突然拨剑相对?”

那书生微微一笑“我是益州王李璐故好闻得韩将军蜀中之行欲对其不利所以才来这栈道相迎。”他口里说着手下却并不慢。一时只见两道剑光腾跃在五月天的漫山冷翠之中。那书生越斗兴致越高口里不时高呼“痛快痛快”。他占得地利要较韩锷立身处高上一些韩锷被迫得只得以侧壁山石突起处歇足借力。忽听一声长吟那书生一式“载沉载浮”已若起若伏地于空中攻来。韩锷长叫一声身形拨起也与他空中对搏。这一式之下只听得空中剑鸣锵然两人身形俱都一震控制不住脚下眼看就都要向那栈道之外的深壑里跌落下去。韩锷却在空中忽一声长笑:“原来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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