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吗？”

目光呆滞的黄重神色恍惚，面含回忆之色，氤氲的房间内照射进来几缕阳光，透过他的脸颊，满是褶皱的纹理。

身边走来一个老妇人，扶着他的身躯，一口一口喂他喝着黑色的液体，液体弥漫出一股恶心的药味，漆黑荡漾，可两人习以为常，一个喂，一个喝。

“早就走了，你也真是的，都多大年纪了，还和小孩子斗气，玉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孙子，有你这么和孙子说话的吗？别人总说隔代亲，我看你是隔代仇。”

“我。”

举起苍老的手，又无力方下，神色悲哀，他何尝不知道，只是除了那么说，他还能说什么。

“你什么你，你说说你，和自己的孙子怄气，玉儿难得回来一次，你就急着赶人家离开，你不想想这些年，玉儿一个人容易吗？当年的事情，我不想说什么，毕竟这是你们父子的事情，可玉儿是无辜的，他当年还是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就放不下当年的事情呢？”

老妇人一边指责一边温柔喂药，看似指责，实则上充满担心，老脸上多出几道岁月的痕迹，最近几年愈发明显，人老了，就会多想。

“哎，当年要不是这个混小子不听安排，怎么会有这等事情，为了一个女子，不惜断绝父子关系，你说，我能怎么做？”

“玉儿可怜，我何尝不知道，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小子脾气犟着呢，这么多年，他来过这里一次？求过我们一次？一次都没有，只要他肯跪下来，喊一声爷爷，我什么都愿他，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叹息，叹息，叹息。

老妇人动作一顿，脸色一暗，顷刻，继续喂药，心思回到了当年。

“母亲，你就不要逼我了，好吗？”

“母亲，我真的很喜欢小雨，我不能没有小雨，你就应了吧，我求你了，母亲。”

“父亲，我不要娶那个女人，我只喜欢小雨，我黄道这一生，非小雨不娶。”

“你当真如此？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家族安危，你当真如此？”

“父亲，我。”

“道儿，这些年，我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算了，你想要娶那个女人可以，那你就要再姓黄了。”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不能尽孝，原谅孩儿，孩儿真的不能没有小雨，父亲，母亲，孩儿走了，你们保重身体。”

“小雨，我们走吧。”

“嗯，道哥。”

两道身影离开了黄家，那一天，黄家老太爷晕倒了，差点不治身亡，同一天，黄家在黄城内所有的生意，受到了严重打击，差点毁灭，为此，黄家衰落下来，从黄城第一家族变成一个默默无闻的家族。

“哎，人老了，不想去想那么多事情，只想要儿孙满堂，儿女幸福就好。”

黄重心中何尝不是这么想，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断了，也就断了。

店铺内，黄玉神色不好坐在中央，手指不停敲打桌子，每一下敲打都让下面的猫精毛发竖起，神经绷紧，蜷缩一起，恐惧弥漫双眸。

“这个人类不会真的要杀了我吧？”

猫精想了很多，都一一否认，可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它看向了一边注视自己的姜妍，心中愤恨道：“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刻都不肯放松，要不然，我早就跑了。”

“哆哆。”

声音没有规律，完全是胡乱敲打，从声音中可以听出黄玉内心的烦闷，姜妍等了好久，不见黄玉开口，心中按捺不住，说：“黄玉，我们还是杀了这只猫精吧，我总感觉它心存歹意，留着它总是个祸害。”

“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想要杀死我，不可饶恕，不可饶恕，等我逃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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