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沅吓得打了个哆嗦，一软，脚狠狠踩下，这回两把利刃刺穿脚底，十指连心，钻心之痛痛彻心扉。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山，秦小沅肯定会一屁股坐下去撂摊子的。

南离徵强撑着，他没有别的力气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小沅金鸡立在山之中，全身都是窟窿，血得跟瀑布似的，远远看去，还以为她披了一身红褂子走钢丝呢。

“好痛，痛得喘不过气……”秦小沅在心底哀嚎，她知道要快点跑，可换是谁，看着这山，想到前面是火海，也不敢再动。

全身都是洞，血得太多，痛得神经麻木，秦小沅开始变得神智不清，她开始出现幻觉。她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在前面孑孓而行。

“咦！我怎么在那里……”秦小沅揉了揉被血糊的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终于看清，那个人影确实是自己。

“我是猫命，我有九条命，那个人会不会是我其中一条命？”

秦小沅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血滋养着利刃，看着黑白无常狞笑着击钉山剑，斑驳的地上全是南离徵衣服碎片。

碎片！

医院里惯常用的蓝白竖条纹病号服，碎成渣渣，比血一地还触目惊心。南离徵由山剑保护，如果病号服碎了，就意味着，山剑已无力保护他的安全。

怪不得他刚刚凶神恶煞地骂她要她快跑，她再不跑，她和南离徵都别指望离开这结界。

秦小沅一边哭，一边抬脚狂奔。远在前面的自己早已消化，第二个自己已经有一半跨出她的身体，试图挣脱她**的束缚，远离她。

秦小沅一边拽着第二条命，泪满面的边跑边在心里骂：“呜呜呜，痛死我了，我前世是做了什么坏事遭这种罪，活着过山。呜呜呜，我骨头都裂了，肉都被割成肉糜了。以后我再也不吃牛筋了，呜呜呜，脚踝上那白白的筋要是被截去放点辣椒卤了吃，多恶心啊。”

也许是这样的忏悔和自我解嘲分散了注意力，秦小沅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跑到后面，也不知道痛，只觉得每次踩下去，脚底都要破个洞，再踩，又是一个洞，不大的小脚板，纵横交错了十几个细长的口子，像画地图似的，密密麻麻，彩斑斓。

就在第二条命脱离了身躯跑出远方时，秦小沅来到了山边缘。

走到这里，她才知道，原来山并不可怕，火海才是深渊。

来自地狱的浓浆，将周边每一把都烧得火红。秦小沅的脚已经不再血，因为刚刺出的伤口，因为高温被灼烧变得焦黑。

周边的空气因为高温变得不真实，视线穿透它们时被折射成一个奇怪的角度。秦小沅不敢向前，但她依然能看见，悬崖下翻滚的浓浆，把掉入尖一一溶化。

秦小沅回头看，隔着山，她看不见南离徵，隐隐约约听见黑白无常得意狂妄的笑声。

“还有七条命！时间不等人，跳吧！”秦小沅用力拍自己的脸，她也不知道是要把自己拍醒，还是拍晕过去。“山都死不了，还怕火海？！”

后退两步，再次感觉到踩在尖上的疼痛，秦小沅竟然有些欣喜，原来痛无止尽，只有更痛，没有最痛。她怕自己跳得不远，又退了两步，两眼一闭，鼓起勇气准备往前冲。

“其实你可以不用救他。”不知何时，黑白无常出现在她身后。他们忽然变得和蔼可亲，说话的时候，温柔得能挤出水来。“猫是有九条命，可没少一条，就会带走一样东西。南离徵真狠心，竟然让你为了他舍弃三条命。”

“就是，你是他什么人啊，凭什么要这样牺牲。”白无常忽然变得羞答答地，他倚在黑无常身边，说：“若叫我为了黑哥哥舍命，绝无二话，那是因为我爱黑哥哥。可是小沅，你爱的是学长啊，为什么要为南离徵舍命？”

“呃……”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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