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笑得嚣张，得意忘形。它们被封存得太久，为了重见光明的一天，在两界之中时刻训练着，只要能嗅到一点人味，它们就能追踪，占有寄主身体，然后隐藏在其中，回到人类世界。

现在它们不能侵占南离徵的身体，但它们嗅到了其它人的气味。这是酒店，就算他们不能离开卫生间，只要把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占据了，总能等到人来！

南离徵突然起身，笑得优雅。“你们忘了我是拿什么把你们召来的吗？”南离徵扬扬手中的纸，上面的血迹已干，不似常人的血变成咖啡，依旧鲜红如火。

怨灵停止生长，黑漆漆的卫生间里，连灯光都照不进来。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要进来。

南离徵打开马桶盖，将血咒放在马桶上方，按了一下冲水，马桶发出声响，血咒在上方摇摇坠，像要掉下去。

怨灵们立刻没有声音，世界静悄悄的，连南离徵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南离徵反而不急。他作势要放手，怨灵马上说道：“别，有话好好说！”

“姑姑当年设计这个符咒时，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怨灵到底有多凶恶。为了以防万一，符咒设计必须要南家嫡系子孙的血液。我的血，可以召唤你们，也可以灭了你们，同样的，三天之你们都必须依靠我的血活在这个世界上。”南离徵慢条斯理地说道：“就算让你们上了别人的身，三天之，我照样可以把你们全都送回两界之间。”

只要南离徵把血咒扔进马桶里冲走，或者把血咒烧了，总之只要他把血咒上的血不见了，这些怨灵就要打道回府，再无机会来到人间。

怨灵悄悄在收缩，它们虽然恶毒，但不笨。为了能多嗅嗅这人间的味道，它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灯光从一条隙缝中射下来，落在南离徵的面前。慢慢的，光线变得明亮，黑暗退去，卫生间恢复如。

有人进来了，怨灵全都缩在南离徵的格间里，乖乖不敢动。

南离徵手心沁汗，他一直盯着怨灵，警惕它们的突然袭击。手中的血咒被揉成一团，握在手中，只要怨灵一有动作，南离徵就会召来火，将血咒烧成灰烬。

进来的一大一小是父子，两人不算磨蹭，很快就离开了卫生间。

南离徵悄悄看了看手表，总共才花了三分钟，可他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怨灵的眼睛们也齐刷刷地看着南离徵，这三分钟它们也想过了无数种可能，希望奇迹能发生，但他们始终保持僵持状，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可以帮我找人了？”南离徵问它们。

怨灵们眨眨眼睛。用声音答应对它们来说，是耻辱。

南离徵掏出一只笔，是秦小沅用过的，让怨灵们嗅嗅，然后指了个方向，说：“她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门口面上，我要你们现在找到她！马上去！”

怨灵嗖嗖两声，全部消失，卫生间里温度忽然升高两度，灯也亮了一些。

南离徵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马桶盖上喘气。张开捏着血咒的手，那张纸已经被他的汗水浸湿，纸上的血印，已经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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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南离徵笑了，他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很快，连嘴角都在，刚才因为过于紧张，毛孔紧闭，突然放松下来，刚冒出来的冷汗全都缩回皮肤里，不由地打了几个寒颤。

只有南离徵才知道这个秘密——就算毁了血咒，也不可能毁了怨灵——这是南殊当年设计这个血咒唯一不能克服的缺陷，这也是她当年为何没有使用血咒的原因。准确地来说，这个血咒只是个半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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