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回过身来，说：“七百年前我还是一只普通的青鱼，她已经能化形。我常年在菲菲的绿荫里乘凉，吃她落的花瓣，因而开灵识，修成一名小妖，说菲菲是我的导师并不为过。”

他再一次看向桃树，桃树年幼，太过复杂的言谈她听的半懂不懂，但也知道此时尺素神悲凉，因而有些怯怯的依偎过来，连枝条都不敢随意晃动了。

尺素温和的摸了摸桃枝，又看向南离徵：“我父母早就不知所踪，只剩下菲菲一个亲人，如果是你至亲至爱的人被旁人无故砍杀了，你会怎么办？”

他并不需要南离徵的答案，而是自顾自的说。“不论别人如何，我是不可能若无其事的，砍了菲菲的那户人家共十三口人，已经都做了花肥了。”

他目带怜惜的望着桃树，语气渐冷：“可恨他们不过是些寻常凡人，全做了花肥也不能让菲菲起死回生。他们把菲菲砍了不说，连根茎都挖了个干净，幸好菲菲年岁已久，我潜下地表十余米，才终于找到了藏了她元神的树根，又好生供养了六十余年，才终于等到她灵识略开，只差十年就能化形了。”

南离徵总算听明白了，他杀人的理由原来是因为自己暗恋明恋七百余年的人生导师被人砍了！

对于许多妖而言，妻子是漫长人生中唯一的旅伴，这只虽然明显没转正，但看神也该是非卿不娶的架势了。

迟长恩对这只七百多岁的大青鱼的遭还是挺同的：“我能理解你仇恨人类的心，但是要说报仇，你也已经报了，更何况你也算苦尽甘来，花菲菲眼见就能化形，妖怪的生命漫长，区区十年更是弹指一挥间，你为什么不静静的守着她化形呢？彼时你们两人重新团聚岂不美满？为什么非要无故伤人呢？”

尺素眉峰一挑，唇角一，划出个阴戾的弧度：“我等不及了……她原本已经答应做我妻子，就因为你们随意的几斧子就让我们夫妻分离六十余年，难道不该付出点代价吗？”

他一激动，四周便隐隐b，如水b纹一样。

南离徵目光一闪，心中有所感应，抢在迟长恩前面说道：“你刚才也说了，砍伐桃树的一家十三口都被你杀了。的确，花菲菲的遭令人扼腕，但她毕竟已经起死回生。可那一家十三口不过因无知砍了一株桃树就全都赔上了命，真要论起来，还是他们损失更惨重些，难道那十三条人命不是代价？你还要什么代价？！”

尺素冷笑一声：“我觉得不够！菲菲能化形又怎样？一朝化形，不过五岁稚龄儿童模样，还要不知道等多少年才能等到她通晓人事肯嫁我，妖的寿命长就该这样浪费了？”

桃枝见他恼怒，怯生生的蹭了蹭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安他。

尺素绪果然收敛了些，冷静下来，道：“总而言之，我觉得不够。前段时间我找到了一种法子，用人类的气做花肥能促使妖灵快速生长，所以才有了如今的驿外断桥。”

他方才绪激动时，周围空气中的b动就愈发激烈，如今他恢复平静，四周也就一如常。

南离徵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知道要破解这里的幻境多半要触怒尺素，他有了法子，心中自然也多了几分底气。但他还有一事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动手呢？”

提到这里，尺素笑的有些得意：“所以才说我运气好，能找到这个地方。我就算说了，你们人类也不明白这里的好……”

他说到得意，忍不住笑起来，南离徵等他答案等的有点着急。

“这里有上古神遗留下的余威，是威胁，也是上佳的滋补灵气，正适合菲菲化形养生。”

南离徵轻轻的一挑眉，问：“上古神？他们呆过的地方你也敢占用？”

尺素哼了一声：“有什么要紧的，上古神都不知道活了多久了，日子都是按千年计算的，这里气息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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