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我们起来好不好？”他现在半躺在地上，苏沐也跟着他躺着，甚至用自己的身子垫着，不让他的伤口受到压迫。

虽然采用的是微创手术，伤口只是几个小小的洞，看上去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江程煜没有理会她的话，他只是一个人低着头。

他刚醒来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因为他在床上躺着太久了，或者说，即便是他行动迟缓，却也不至于行动不方便，可是现在竟然连下床上厕所都不行。

他甚至连站起来都不行。

他想要说什么的，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他应该说什么呢，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说出什么完整的话。

江程煜的身体微微颤抖，他似乎在笑，只是那笑声听起来好凄厉，更像是只有胸腔在震动一般。

苏沐慌了，连忙抱住他，“老公，你这是怎么了呀，你别这样。”

这种绝望的神色，除了他昏迷之前，她对他说要离婚的时候看到过，她就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失落。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心里难受就告诉我，好吗？”

江程煜低垂的脑袋根本就没有动弹一下，告诉，他应该怎么告诉，现在是用嘴说还是用手写？他都没有办法做到。

他成了一个废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许久，他呜咽一声，“废物……”

那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一般，但是苏沐还是轻易地就捕捉到了。

她搂着他的肩，拼命的摇头，说道：“不是的，你不要这样想自己好不好？”

他怎么可能是废物呢，他可是a市叱咤风云，一手遮天的人。他绝对不是废物，她也绝对不能够让他这么想他自己。

苏沐的心也越发地难受，可是她发现不管是她哭得有多么地伤心，江程煜现在都不会理会一下。

既然这样……

苏沐收敛了脸上的悲切，看着江程煜说道：“江程煜，连你自己都承认你是一个废物了吗？”

江程煜没有说话，他现在极其不愿意说话。

“那好，既然这样的话，你就真的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吧。当初我就告诉你，你要是自己放弃的话，那我们就离婚，我现在就离婚，孩子我会打掉的，然后你可以继续这样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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