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水盆上来，还是怯怯的样子：“太太，洗脸水来了。”

忽然外面远远传来嘈杂，香巧手下略停了停，崔氏沉声道：“前厅出了什么事？”

香巧点头：“老夫人好像有事找老爷商议。”

崔氏冷笑：“什么事？又张罗媒人帮老爷娶姨太？”

香巧干笑：“不、不会吧。”

“妈也太肯操心，干脆我让老爷收你如何？”崔氏反问。

“太太……”香巧一惊，几乎后退一步，惶恐地看着崔氏。

“我讲笑呢，看你吓成这样。”崔氏自己接过毛巾擦好脸。

前厅里，老太太和崔老爷正在用餐，管家崔贵突然朝屋里探一探头：“老太太，老爷，这里有个人……想见老太太。”

“想见老太太？”两人不无疑虑。

得到允许，管家拉了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进来：“早上到坊外地头上买菜，这人抓住个路人就问崔家在哪，我将他拉到一旁，他却拿出这给我看，这不是前些日子老太太房里找不到的几件首饰吗？我听他的话，只好把他带回来了。”

管家着，从怀里拿出一方帕，里面包着檀木簪和一对银手环、一滴珠耳坠，崔老爷接过来仔细一看，脸上有点变化，回头看看母亲：“娘，上月您早晨起来，发现床头妆奁盒子里的几样常用的老物件不翼而飞，这不正是么？”

崔老太太也已看清那首饰的模样，顿时转向那人：“你是何人？这东西哪里来的？”

来人正是荆货郎，他一夜惊魂甫定，现在仍心有余悸：“我，我是南岸草埠村的人，姓荆……昨天夜里误了最后一班渡船回不去……”他话时嘴唇还在颤抖。

崔老爷端详他的神情：“管家，给他倒碗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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