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溪尘动作一滞，只见若久的双臂从后面环到了身前。十指牢牢地相扣，似乎是防止聂溪尘跑掉。

聂溪尘不知她真醉假醉，声音幽沉道：“既然相信我要杀你，你还抱着做什么?”

此话一出，聂溪尘都没发觉自己的语气中竟然有小小的埋怨。

若久呜咽道：“可为什么府上没人，我怎么喊都没人来救我？我的胳膊被刺了一剑，小腿被刺了一个洞，腰上一剑，后背还被砍了一剑。我流了好多的血，我差点死了。可是为什么你都不在？我不想相信那是你做的，可是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整个瑾王府那么安静？

为什么，你告诉我，你真的想杀了我吗？”

聂溪尘听到若久竟然受了那么多伤，心忽然像是被绞动一般。

那日签和离书时，聂溪尘就知道若久身上有伤，所以他想推掉合离仪式，但是若久那么决绝，后来知道了她如此决绝的原因后，聂溪尘也在无数个夜晚后悔，所以他送药去琪园，还安排人打探过，但是都被万俟戎狄给拦了回来。

他忍不住一份相思，以巡视各族为由，追到了西北。可那晚她烧的迷迷糊糊仍旧想做万俟戎狄的王妃，他很愤怒，想离开，却又舍不得，只能一边恼怒自己，一边继续逗留在万俟，然后在每个夜晚肃立在她的窗外，却有从来不打扰。

甚至见到时，他犹带着怨地想挣脱她。

可此时见她如此委屈又伤心地抱住自己。聂溪尘就如同一棵苍天大树，被藤蔓相缠，一直缠到了心里，怎么都拔不出来。

聂溪尘倏然转身，将若久打横抱了起来。带回了客栈。

一路上若久都很乖地蜷缩在聂溪尘的怀里。时不时地用手指戳戳聂溪尘的下颚，问道

“聂溪尘，你签了合离书后，心里难不难过？

我在琪园的那段日子，无数次地拿出你写的合离书，一遍遍地读者你的那些话。为什么我看到你写的一去天山远，一去碧草青，各生欢喜，永弃相依，心会那么痛？你真的欢喜吗？反正我一点也不欢喜。”

聂溪尘垂眸望过去，只见若久脸红仆仆的，睫毛又长又密，不安分地乱抖。

“你醉了吗？”

若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的头好重，感觉走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中，走不出去。却能听到声音。”

聂溪尘沉了一口气，问：“如果我说，刺杀你的人不是我，你信吗？”

若久瘪了瘪嘴：“那你府上的人呢？”

聂溪尘道：“那日，是半年换防。会将所有府上在册人员抽出，以防止有其余人混入其中。算是一次净化。之前也有，只是多在夜里，你已休息，不知道。但没想到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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