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万俟戎狄一听，偏偏是慢慢地转身，慢慢地拿刀，慢慢地割肉，像是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若久站起，用手指头戳了一下万俟戎狄，嗔道：“再不弄，我自己来了！”

万俟戎狄立即恢复了正常的速度，笑道：“我来我来，这样的粗活怎么能让你来做呢？”

万俟戎狄手上动作很快，给若久切了一盘子，若久吃了一口，赞不绝口。就差没把舌头一块吞了。心里想着若真是一对布衣吗，他这一手烤羊肉的本事就能活下去。

“好吃！”

万俟戎狄笑：“祖传的！”

若久也笑：“原来你们万俟是靠着烤羊肉发家的！”

万俟戎狄哈哈大笑。

若久仰头望着明月，忽然有些感慨道：“戎狄哥哥，你还记得两年前的中秋节吗？”

万俟戎狄笑：“当然记得，还有个人给我写了一首诗。

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度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若久面上微红，嗔了万俟戎狄一眼：“当时羞的转头就跑，原来记得清清楚楚！”

万俟戎狄笑：“那时候小，不懂自己的感情，就好像被你突然发现了藏了很久的秘密，所以下意识地就想否认。不过我们比女郎织女幸福。”

若久道：“真是不一样了！”

万俟戎狄一碗酒一口肉，看着明月跟若久，心中舒怡畅快。人生幸事，也不过如此了吧？

只是……

万俟戎狄望着明月悠悠。叹道

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吃，直吃道月上柳梢头，这才收拾东西回了屋子。

照例，若久睡在床上，万俟戎狄睡在小塌上。只是今夜万俟戎狄喝了很多的酒，睡在小榻上半夜的时候竟然掉了下来。

若久听到动静的时候，乘着月色看到万俟戎狄正从地上爬起来。

若久笑：“你不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吗？怎么今晚掉下来了？”

万俟戎狄晃到若久的窗前一笑：“酒不醉人，但是人醉人。你在屋里，我想清醒也是不能的！”

若久笑推了万俟戎狄一把，嗔道：“快回去睡觉！”

但是手刚伸出去就被万俟戎狄一把给握住了，他坐在若久的床边，气息有些喘，幽暗中他的眼睛很明亮也很温柔，笑着回道

“你睡吧，我就坐在你旁观看着你！”

若久道：“睡着了有什么好看的？”

万俟戎狄道：“很久都没看到你睡着后的样子了。明日我又要回万俟，得有几天才能回来，所以就想多看看你！”

若久道：“你看着我，我睡不着！”

万俟戎狄俯身在若久的嘴唇上似有若无地亲了一下，温柔地摸着她的面庞，微醺地说道

“睡吧，我就这样看着你睡，不然总觉得好不真实，怕你睡着睡着又从我身边跑了！”

若久莞尔一笑，露出一口皓齿，笑道:“现在我已经回来了，还能往哪里跑？”

万俟戎狄却有些倔强地把手捂在若久的脸上，让她睡觉。

若久微恼道:“我还没死呢，就让我瞑目了？”

万俟戎狄孩子气地又捂上了：“睡觉！”

若久笑。喝多了的万俟戎狄虽然没有醉，但是却也借着酒劲在耍小孩子脾气。心想他们一别两年才回来，也不怪戎狄哥哥如此。

于是不再睁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跟着他的手合上双目，睡觉去了。

后来，朦朦胧胧间，若久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她嘴角带笑，甜甜睡去。

翌日后，万俟戎狄就离开回了西北。

只是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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