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山思索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遂道：“山腹内部有许多奇诡之处，我就不多赘述了。只说最重要的，那山腹是座死亡神殿。”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沉默下来，老半天也没再开口。

“然后呢？”乔佐不禁追问道。

季千山探手指指周围的石殿墙壁，“我忽然想到那山腹神殿中的许多尸骨，说不定就是留下这座遗迹的宗派之人。”

续道：“山腹神殿内部燃着长明火，亮如白昼，和我之前想象的亡灵骷髅老巢的景象完全不同。在其空间中央立着一座神像，高九尺九寸……神像周围，全是做出礼拜姿态的骨骸。神像下方有座血池，应该是用魔兽或人类的血融入而成。”

季千山说：“远古大陆上生灵稀少，死气遍布，说不定源头便是这座死亡神殿。那血池显然需要无数生灵的血液来填充，保其永不干涸，这似乎是某种神秘而古老的祭祀仪式。”

乔佐问：“你身上血迹斑斑，是怎么造成的？”

季千山：“我装取了一部分血池中的血液，当时教会的人闯了进来，随后又进来一个绿袍老者（鬼象），战斗力非常强。我们争持之际，打碎了一个我装载血池的容器，血液溅在我身上……之后那个半身骷髅突然回到了山腹神殿中，奇怪的是它并未多待，只停留片刻便又离开了山腹。”

曹延心忖：半身骷髅先回到山腹内，后来应该是感应到我和六甲要进入湖心岛，赶到世界树上去了。

这时季千山取出一颗魔法水晶，“你们看看。山腹神殿内除了我说的状况，地面和四壁还祭刻着很特殊的符号，散布着死亡的气息，符号的排列结构我从未见过。”

季千山往晶体内送入精神力，将其开启，晶体中便映现出他拓印自山腹中的部分画面。

山腹内的空间为天然开凿而成，沉寂肃穆，情景一如季千山所描述。

其四壁皆有符号散发着幽光。

这些符号非常特别，竟然有灵性般不断勾连演变，始终处于动态变化之中。

由于符号数量繁多，不断变化就演生出了无数种的可能性，仿佛能穷尽诸天世界的无穷奥秘。

曹延看了片刻：“这些符号，我也看不出其中的奥妙，需要研究一下。”

季千山和乔佐对视一眼，同时蹙了蹙眉。

两人已经习惯了曹延在符号学上的惊艳表现，第一次听他说出在这方面有看不懂的情况，居然有些意外。

季千山道：“那你抓紧时间研究这颗晶体里的符号体系，我总觉得那山腹神殿真正的奥秘就在这些符号体系上。”

曹延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么复杂的符号体系，必定藏着莫大的秘密。

“曹延你在世界树上有什么发现？”乔佐问。

探查世界树的经历没什么不能说的，曹延简要描述了一遍，只省略了蛋蛋的存在，其余并无隐瞒之处。

季千山恍然道：“半身骷髅回归山腹而后又突然撤走，原来是去了你所在的世界树湖心岛，阻止你和那个海族首领登岛。这么说至少在半身骷髅的认知中，世界树上的湖心岛比它存身的山腹更为重要。”

乔佐则道：“曹延你刚才说那海族首领，主动出手帮你阻拦过半身骷髅的追击？”

曹延嗯了一声：“两位大佬见多识广，可知道海族首领突然和我套近乎是为什么？”

季千山二人愣一下，显然对大佬这种地球土话略有些不适应，倒是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哑然道：“此事当真古怪，我们一时也看不出其中的原因。”

……

珠帘车架内，鬼象注视着车壁上的精美画卷，回应六甲道：“这画的内容，是我们海族最古老的一则传说，讲述的是咱们海国远古的象征，被海神宠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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